锦幄超凶

黑皮甘蔗

七夕甜文()


以及2000粉福利


希望大家喜欢


简茗 ✘宋栖栖



来自简茗的日记:


2015年7月28日


我与栖栖认识四年了。


那年我十九,她十八。


因为圈子,最后一层薄纱被剥落,我们的恋爱进展很快。


从在贴吧认识到奔现大概两周的时间,三天后我们就在一起了。


我们在同一所学校同一栋宿舍,同一层楼,但不同寝,宿管阿姨不让跨年级的同寝,但我们还是偷偷摸摸地同居了,她瘦瘦弱弱的,现在正蜷缩在我怀里睡觉。


我们一起去酒吧,一起夜不归宿。


一起逃过查寝,在凌晨的时候翻墙出去吃烧烤。


我们关系的开始源自一场实践,那日她穿了件掐腰的浅蓝牛仔裙,趴在床边的时候裙子堆在腰间,两条细长匀称的腿晃哒哒的,全程乖巧克制的轻哼让我对她好感一下子就上来了。


我们也意外的贴合,仿佛是遗落在人间的另一个自己。


我们相爱四年了,希望能长长久久,一直幸福下去。


2016年7月28日


我们从学校搬出来住啦,租了一间小屋,养了一只猫咪和一只小狗,取名简单和宋宋。


我们在那个小小的家里拥抱激吻实践争执,从门口到卧室都留下过我们激战过的痕迹。


我们坐在同一个小沙发里,我抱着她,她抱着我,一起追剧玩游戏互相喂零食,也在同一张床上醒来,睡前有一场爱的拍拍,然后亲吻对方互道晚安。


我们一起买菜做饭,我炒菜,她洗碗,我最喜欢她拥抱着我,下巴磕在我肩头看我颠勺,在这一年里,我把她喂胖了五斤。


我们陪伴着彼此度过了五个春夏秋冬,她从黑长直到大波浪,我从大波浪到狼尾短发。


我们一起去电影院,在落下黑幕的时候悄悄接吻,爆米花总是你一个我一个,十指相扣且难舍难分。


我们是最契合的灵魂,是最佳搭档,她最懂我的极端暴戾,我最懂她的敏感孤僻,她一次又一次的抱住快要失控的我,亲亲我的耳垂,对我说:“我在。”


她在我手下呼痛撒娇,也在我身下欢愉落泪,她爱极了我后腰间的红痣,每每情动之时总要去探寻。


我总逗她是个小哭包,却见她落泪总会觉得可怜,看到她狼狈一点都会心碎。


我们对彼此的的意义不言而喻,除了结婚,我想不到更好的结局。
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来自宋栖栖的日记:


2018年7月28日


我们依旧相爱,但是这份爱好像不一样了。


她依旧让我心动且沉迷,依旧住在我心里,依旧占有最最重要的位置。


我说不清道不明,却总觉得这份感情中好像少了点什么。


现在正给我准备晚饭,我点了我爱吃的黄焖鸡,她欣然答应,不过就在两小时前,她不顾我哭求,将我按在飘窗边用皮带狠狠抽了一顿。


因为我穿了件她不允许的短裙出门逛街,而刚好与下了班她撞见,她不顾地点场合朝我发了脾气,并将我拖拽上车。


她用了我最不喜欢的工具,禁锢了我的双手,发了狠的一下又一下敲击在我身后,实在太痛了,我没忍住大哭起来。


我的哭声渐渐的不能让她心软下来,可从前,她明明是看我落泪就会心疼的。


但我想,她也是爱我的,会不会是因为太爱了,控制欲才会变强呢。


很幸运,这是我们在一起的第七年,我们仍然相爱着。
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

正文:



“你出去实践了。”



这是陈述句,从简茗口中说出时只觉得冷冰冰的,没有任何温度。



宋栖栖一怔,锁门的钥匙还没来得及转进去,她眉心微皱,努力回想与这个词相关的一切,在看清恋人递来的手机相片时恍惚间骤然清醒,她回过头与简茗相对而立,语气有些不可置信的恼意:“简茗,你他妈跟踪我?”



她今日清晨搭的早班机落地,接了上级的指令等另一位合作公司的洽谈伙伴,午饭后又将人送入酒店,而方才照片中她站在房间门口的那一张,正是对方问她用不用拿些特产,她走进房间,是去拿特产礼盒,而特产是简茗爱吃的桂花糕。



清清楚楚的生图,照相的人离她不过二十米的距离。



但她怎么也想不到这两件事之间的关联。



简茗嗤笑一声,眉眼间全是嘲弄讽刺,“我跟踪你?”



“我跟踪你你觉得你还能进得去那个房间吗!”



“呵。”宋栖栖摇摇头轻哂,对她的怒吼毫不在意,出公差回来的人周身疲乏,她累的快站不住脚跟,不想多做解释,“对,我就是出去实践了。”



踩着高跟鞋晃晃悠悠,宋栖栖刚将手包放下,被简茗一把攥住手腕朝前扯,清瘦白皙的手腕被攥出了一圈红印,她整个人踉跄了一下,被惯性拉扯肩膀撞在了门框上,而施暴之人并不在意,依旧怒气逼人地审问她,“你看着我,我是你的什么人?你要实践,为什么不能找我?”



宋栖栖捂着肩膀看向她,平静的眸子一潭死水,只有胸腔中急促的呼吸才能看出她的不平静。



“说话啊!”简茗依旧在吼,满眼的怒火与厌恶,哪里还有半分爱的模样。



宋栖栖心脏疼,肩膀疼,手腕也疼,“放手啊你……”



“谁拍的照你去找谁,别问我好吗。”



说话间简茗就要扯她的衣裤,争执时西服内的衬衫纽扣崩掉了好几颗,她身形瘦弱些,个子也矮简茗半个脑袋,再怎么负隅顽抗都不是对手,索性放弃了挣扎,任由她拉扯。



很快西裤被褪去,她整个人被按趴在墙上,从前只觉这样的姿势羞赧难耐,tiao情时总会红了脸,今日却是从头到脚的寒意,她闭上眼卷去湿润,下唇被紧紧咬着。



大概是相恋十年的默契,两个人都不肯先低头,尽管简茗看清了恋人毫无损伤的tun肉。



“那你……为什么会去酒店?”



宋栖栖难受地心绞想吐,手捏紧了拳,指甲深深陷入掌心,她瞥了一眼墙边的桂花糖糕盒,认命的深吸一口气,“我送客户进去,很快就出来了,怎么?拍照的人没告诉你我呆了多久吗?下次换个人跟踪,这个不专业。”



简茗发愣了一瞬,手上力量有些松懈,宋栖栖得以挣脱,她按揉着自己通红的手腕,眼眶微湿,一字一顿道:“疑神疑鬼的是你,左拥右抱桃花多到泛滥的更是你。”



“简茗,就算我出去实践了,你也没资格过问。”



宋栖栖苦笑,捡起落在脚边的破碎衣物弯腰扔进了垃圾桶,赤足踏进盥洗室,将门反锁,紧贴墙沿滑坐下来。



她双手环住自己,背脊靠在冰凉的瓷砖上直泛寒意,眼泪顺着脸颊滚落到下颚,一滴一滴浸湿了长袖。



她们相识十年,相恋十年。



人人都羡慕她们将爱熬成了习惯,她们是融入骨血的亲人,却不知道爱意还剩几分。



————



去年春节,趁着假期,两人返南过年。



飞机落地后,寒风直浸毛孔,宋栖栖下意识将冰凉的手塞进简茗的口袋,不曾想简茗轻轻“嘶”了一声,朝一侧躲了两步。



下意识的反应骗不了人,宋栖栖顿时怔了一下,心情复杂的看了眼干笑了一声的爱人,收回了手,她垂下眼睫抿抿唇,“走吧……挺冷的……”



一路无言。



简茗兴致缺缺,怕两边父母挂心她们,宋栖栖不得已扯着幌子,一面留意简茗情绪波动,一面陪父母说笑喝酒,可她从来都不是多话的人。



她不懂简茗是怎么了。



趁着出门看烟花的间隙,她将沉默寡言的爱人牵了出来,“你……怎么了?”



简茗抬头望着烟火,半晌才低下头看她,眼睛难得湿漉漉的,“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了,做什么都提不起兴趣。”



“工作压力太大了吗?”宋栖栖握住她的手,捧到唇边呼了两口热气,“需要跟我说说吗?”



简茗神色微僵,有些不自然,撇开与宋栖栖对视的目光,低下头笑了笑,“没事。”



“姐姐……”宋栖栖一如往常的勾住她的脖子,踮起脚抱住她,额头抵在她的额前,“我在啊。”



简茗从前爱极了她这个举动,每每心情低落时,只要宋栖栖凑上前揽住她,在她耳边轻言一句“没事的,乖,我在。”她便治愈的很快。



她说,宋栖栖是她的药是她的医。



可现在,简茗无端生出些倦意,她扒下宋栖栖搭在她肩头的手,心底翻涌的话却如鲠在喉,末了,只叹了口气,“回去吧……”



过期的药,也能算作药吗。



简茗被自己的想法吓一跳,没注意到宋栖栖伸来要牵的手,径直走在了前面。



宋栖栖再次怔在原地,难以言喻的悲伤涌上心头,因为简茗的反常不是这一时半会的了。



前不久去参加校庆,简茗头一次在老师同学面前松开了她的手,她们并肩而立,看似亲密,她却只觉貌合神离。



紧接着的几次饭局,简茗次次晚归,一身酒气,隔天问起时却是不耐烦的搪塞了过去。



旁人并不知晓,但她感受的真切,这份爱早就不一样了。



从前她看见过一句话:等到爱情熬成习惯,那就是一辈子了。



所以她一直隐隐期盼着,可似乎这一天真的到来了,于她却是如临大敌。



简茗已经迈出去很远了,宋栖栖用袖口擦干眼角的泪珠,小跑追了上去,鼻尖微红,不仔细看倒像是冻出来的。



夜间,宋栖栖收到了大学同学发来的聚会邀请,她望着女朋友侧卧而枕的后背沉默了一会,才斟酌着开口问道:“明天中午同学聚餐……我们……去吗?”



“茗茗?”



“……”



宋栖栖眼角微红,抬手蹭了蹭眼睛,又自顾自答道:“那我回绝了……”



简茗终于翻过身子皱眉凝着她,神情在昏暗夜灯下不大清晰,“你能不能有主见一点?你想去就去啊。”



“我……”宋栖栖哑了声,与她对视了良久,才低下头,“好……”



心底山洪决堤,面上也好不到哪去,宋栖栖扭过身子,泪水滚落,不成调的哽咽被含在喉咙里。



隔日晨起,宋栖栖换好了衣,仔细瞥了眼仍在玩游戏的爱人,“要出门了吧?我担心路上堵车。”



简茗长叹一口气,将手机黑屏放下,有些没底,却还是说出了口,“余清叫我吃饭,你……能自己去吗?”



“我们……挺久没见了……”她接着补充道。



宋栖栖倒吸一口冷气,心底拉扯良久的弦在那一刻崩断,她少见的笑容讽刺,拎起包朝简茗点点头,“好,你们玩的愉快。”



大概是前有征兆的缘故,宋栖栖发觉自己倒是并没有那么难接受这个事实,她拨散了肩头的发丝,对着镜子笑了笑,咽下一丝委屈,推开了聚餐的包间门,“嗨~好久不见啊。”



相比于宋栖栖,简茗只稍有些愧疚,似乎这十年来二人亲密无间的关系让她颇有底气,而宋栖栖对她无止尽的包容也成了原罪。



以至于当她在酒吧与宋栖栖对视的那一刹,没有被抓包的心虚,更没有对她的歉意。



宋栖栖坐在卡座边上,与老同学说说笑笑,无意间瞥见一个再熟悉不过的身影,她站起身朝那边走了两步,碰巧与人堆里的简茗来了次正面对视。



她指尖颤抖了一瞬,很快被她克制下去,扯了扯衣服下摆,露出个娇媚的笑容走了过去。



“茗茗,不介绍一下吗?”



简茗揽在身侧好友腰间的手往回缩了缩,姿势却未动,“我发小,余清,你见过的,这些是她朋友。”



宋栖栖捏紧了拳。



正巧身后的同学叫了她一声,她再次点点头,目不转睛对简茗道:“好好玩,别喝太多酒。”



宋栖栖大学时在班上人缘极佳,自然的细眉凤眼高鼻梁,未施粉黛却也十分出挑,一度被表白墙推为系花,只不过她当时一心都在简茗身上,对此也并不在意。



她回到座位后仰头阖上眼,回想起这多日以来的委屈,到底是心有不甘。



面对凑来的酒杯不再拒绝,眼睛亮亮的,唇角抿着笑,主动加入了游戏。



“栖栖,输了可得愿赌服输啊。”一旁有人起哄。



她偏头一笑,自然大方,卸下了所有为简茗筑起的高墙,“当然,交杯酒嘛,来!”



酒杯未碰到唇边,宋栖栖被一股大力攥住衣领,简茗怒火中烧,在众人皆知她们关系的情况下,她认为宋栖栖如此作态不亚于甩了她一巴掌。



“你在做什么?”她在宋栖栖耳边低吼。



宋栖栖微怔,躲开她的手,“在玩游戏呀,你不是也喜欢这游戏吗?”



“姐姐。”宋栖栖含笑吐出了这两个字,眼底漠然平静。



“打扰了。”简茗粗暴的扯过她的袖口往外走,宋栖栖小高跟在地面踏的噔噔响,险些崴伤,但她一言不发,不过是知道简茗再不会对她心疼而已。



顾及长辈在家,简茗余下的理智让她去附近开了间房,对宋栖栖的反抗拉扯不做理会,她一把将人按在床上,双手死死抻着她肩膀,“怎么,你还打算和那个女人和交杯?我来晚一步是不是还打算接吻了?”



宋栖栖嘲弄地笑她,笑了好一会才安静下来,“那你呢?左拥右抱?”



“你哪有什么资格说我啊。”



简茗蹙眉:“那只是我朋友。”



宋栖栖鼻头有点酸,强忍着泪意高声讽道:“朋你妈的友!”



“是半夜抛下女朋友也要去陪一整晚的朋友?那是炮友!”



半夜去陪的朋友是没错,但她们什么也没做,余清家里停电了害怕她去陪陪,有什么错?



最后一丝理智被宋栖栖点燃,简茗不顾她哭喊,将人翻身按在床沿,抽出皮带胡乱地往女友身后甩去,带金属扣的一头砸在肌肤上,不过十下出了血点,简茗仿佛看不见一般,对准两处制高点抽了下去。



宋栖栖痛到失语,指节因攥紧床单而发白,几乎是无意识的将唇瓣死死咬住。



皮带一下接连一下,没有给她喘息的时间,她闭上眼,眼前出现幻影,看见曾经的她们,曾经的简茗。



简茗最看不得她哭,总会轻柔地吻去她眼角的泪珠,然后将她揽进怀中,哄她说:“别哭了好不好,你一哭我心就痛,别哭了宝贝,你想要什么都答应你……”



身后斑驳一片,宋栖栖被拉扯回现实,她忍不住痛哭出声,将她这半年来的愤懑委屈嘶吼的干干净净,眼神空洞着,脸色早已惨白的没有血色。



简茗余怒未消,将人抵在墙边动弹不得,下一秒,宋栖栖仰头痛呼,眼泪顺着侧脸流落进衣领。



没有丝毫润湿的地方哪禁得起折腾,简茗肆虐着,抽动着,她望着女友失声痛哭的发白面色只觉狼狈。



宋栖栖伸手去阻她,被强硬的按在头顶,简茗在幽昏环境下带着血丝的眸子让她惊慌万分。



“炮♞友?宋栖栖你看清楚了,这才是炮♞友。”



简茗指甲尚未修剪,第二日晨光铺进时还能看清指甲缝隙中的丝丝血迹。



——



宋栖栖回想到这,跪坐下的双腿已然酸麻。



她强撑着站到淋浴下,脑海里浮现出那人简茗见她哭花了妆的神情,她终于明白,也终于愿意放下。



心疼是喜欢的最高境界,当你在一个人眼中处处狼狈的时候,你就该知道,她已经不爱你了。



宋栖栖走出盥洗室的时候发丝还在滴水,她望着坐在沙发上的简茗,笑的有些无奈与平淡。



“简茗。”她开口唤她的名字,这十年来刻进骨血的字。



“我有时候在想,三年痛七年痒我们都熬过去了,究竟败给了什么。”



“你还记得吃甘蔗时的感受吗?”



“我总是咬不太动的地方,你喜欢咬下来再喂给我吃。”



“我们大学时常去门口那家水果店买的黑皮甘蔗,咬一口是沁入肺腑的甜。”



“可当甜汁水被榨干,只剩下那些干涩的渣时,就要被丢弃了。”



“简茗,我们亦是如此。”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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